予潇

若无闲事挂心头,便是人间好时节。

望君安-11


“子沄哥哥。”苏慕正在榻上看手中的书册,一道浅粉色的身影忽的便出现在了殿门口。


易嫔小跑着过来,轻轻在榻边坐下,语气里带着些兴奋,“我来看你了。”


“慢些跑,我又不会不见。”苏慕轻笑着道,“万一摔了可怎么好。”


“不会的不会的。”易嫔摇了摇头,示意一旁的宫女把东西呈上来。


“子沄哥哥,这些小衣服和虎头鞋,是我和沁姐姐还有桑贵人一块做的,送给言儿,子沄哥哥不要嫌弃呀。”


“不嫌弃,很可爱的。”苏慕接过小衣裳,捧在怀里细细看着,面上的笑意看的易嫔一瞬失了神。


“对了,子沄哥哥,你之前托我查的事,昨日父亲给我了回信,你看。”易嫔从怀中掏出信纸递给苏慕,苏慕垂眸细细看着,半晌才轻声道,“果然如此。”


易嫔知道这怕是什么要紧的大事,便只对着苏慕道,“子沄哥哥,你如今还怀着孩子,凡事要以自己为先,若有用的着我的地方,尽管开口。”


“好,放心。”苏慕轻点了下头,压下心底翻涌的思绪,嘱咐易嫔将信纸烧毁,切勿让他人知晓。


另一边,习堂在城外竹林中一处石洞前若有所思,捻起地上的灰烬轻轻揉搓了几下,那灰烬隐隐散发着诡异的味道,像是什么活物被烧毁后一般。


石洞的壁上也多泛着不正常的青白,白日里亮堂倒也没什么,若到了夜间,怕是不知一幅多么可怖的景。


“习堂,可有发现?”正思索着,朝槿的声音自后头传来,习堂连忙转过身,看见那人完好无损方才略略松了口气。


“怎的自己过来了,路上可有什么不妥?”话语里满是担忧。


“子沄今日闹了腹痛,早早便歇下了,我左右无事,来寻你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。”朝槿轻笑着抚平他眉间的忧虑,“别担心,如今旁人只知道我是师父的弟子,被太后寻来替君后安胎生产的,不会疑心到这上面。”


“那也要当心些。”习堂疼惜着说。


“好,都听你的,下次一定乖乖等你来接我回家好不好?”朝槿跟着他一道在地上蹲下,“怎么样,发现什么了吗?”


“嗯,你看这个。”习堂指了指地上的那摊灰烬,“我瞧着这灰烬不太对。”


朝槿拿帕子裹了些灰烬细细辨认了下,片刻后神色凝重下来,“确实不对,这是喂养蛊虫的桑叶,当初这里的人离开时怕是匆忙,用的是普通的火石,这桑叶日夜同蛊虫待在一起,沾染了的气息便有些挥之不去。”


“若当真如此,那陛下他……”习堂的语气也不禁沉重了几分,“可有法子化解?”


“法子有无尚且不论,天下蛊虫何其之多,便连师父也不可能全都知晓,如今我们只知许是蛊毒,但具体是哪一种并不知晓,遑论化解之法。”


“陛下身边的星移、度秋同我说,陛下的性情大变,是在与君后成婚前夕,可那时他们几乎寸步不离,这人究竟是何时下的手?”习堂垂眸思索着。


“未必,照理蛊虫都有一段潜伏期,短则个把月,长则十数年亦有可能,可能蛊毒早就种下了,只是那时方才发作罢了。”


“前几日陛下同我说,北部边境驻守的三皇子与戎狄来往频繁,恐要生变,且听太后所述,三皇子身边有一幕僚,其兄长娶的乃是位苗疆女,此蛊可会与苗疆蛊毒有关?”


“确有可能,苗疆蛊毒历史悠久,品种繁多,不过我瞧着陛下的症状,倒是有一种蛊毒的症状与此相似,只是还不确定,若师父在便好了,他老人家定有法子。”朝槿垂着眸语气里暗暗含了自责。


“好了好了,别难过,法子是人想出来的,好歹咱们如今已经有了探查的方向,不至于全无思路。”


“我明白的。”朝槿呼了口气缓了缓情绪,“我只是心疼子沄……如今他一个人怀着孩子前路未卜,若陛下能早些恢复,也能少受些罪。”


“会的,会好起来的。”习堂轻轻将人揽进怀里,“天快黑了,咱们先回家吧。”


“好。”朝槿将灰烬用帕子裹好放至荷包中,想着回去再仔细检查一番。


两人携手着往回走,心底都静静思索着,习堂瞧着那人不觉皱紧的眉眼,便温声说道,“咱们离家已有三月,也不知恩儿怎么样了?”


提到女儿,朝槿眉间的愁思便瞬间淡了许多,“许会成日跟在祖父祖母身后,蹦蹦跳跳地问爹爹和父亲何时回来吧。”


“是啊,咱们的恩儿可还在家等着我们呢,所以别担心,肯定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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